温衍愣住，心骤痛，痛得无法呼吸。他是要将她逼疯才肯罢休。眼眶发红，氤氲着雾气却死死咬牙强撑，这是她最后的倔强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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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来一直在病床，依靠着吸氧机维持生命。

而她为了给母亲凑钱，不得不与慕尘签下地下情人的协议。

她从小就讨厌，别人说她是野种，因为她没有爸爸。

每次只要有别的小朋友说她的妈妈是小三，温衍都会气得打回去，童年时期的她根本一点不快乐。

直到妈妈告诉她，她不是小三，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。

她还是无法释怀，直到当她签下那份合约，才明白妈妈说的话。

之所以愿意签，无非是因为爱他，就算是自己最讨厌的小三又如何?

她爱的卑微，爱得真切，却被铜臭味所掩盖。

在慕尘的眼里，她妈妈是小三，她也是可以因为钱而成为小三，都是下贱的女人。

温衍不能激动，更不能反抗，她还需要慕尘的钱财救生命垂危的母亲。

“你妈妈真该死!”慕尘忽然抛出这句话，吓得温衍猛然一颤，昂起头错愕地看他。

幽深的眼眸里酝酿着怒气，温衍心惊，赶紧说：“求求你，不要停我妈的药，更不要终止合约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，求求你……”

她没有爸爸，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，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就是被人唾弃的母亲。

别人可以唾弃她妈妈，但温衍不能，更不能看着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掉。

“什么都可以是吗?好，你磕头，你妈说不了话，但她欠我妈一个道歉，你只要磕够三千个响头，我就暂且不停她的药。”慕尘冷冷看着，仿若事不关己。

温衍看着照片中的人，心里难过得跟针扎一样。

“叩、叩、叩……”

一下又一下，温衍狠狠地叩下去，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。

慕尘倏地眯起眼睛，看着她在母亲墓碑前叩头，更是恼怒不已。

温衍跟机器人一样，不知疲惫，狠狠磕头。

不一会，额头就磕破了血，鲜血的血液沾染上地上的泥土，结成颗粒紧紧贴在伤口上，触目惊心。

“叩、叩、叩……”

她在心里默默数着磕头的次数，只要能够救妈妈，她做什么都可以，磕头而已，哪怕是用她的命去换也在所不惜。

“够了!”慕尘猛然出声，揪着她的衣领从地上拽起，“温衍你真特么下贱!既然你这么贱，那我成全你!”

温衍恍惚了几下，额头火辣辣的疼，甚至还有些晕眩，站着都感到一阵飘乎。

慕尘再次将她拽上车子，停在医院，将将她拽进妈妈的病房中。

“脱!”声音冷得如若寒霜刺骨。

温衍错愕抬头，他在说什么?

慕尘仿佛将她看穿，嘴角缓缓勾起弧度：“脱，我要你妈妈好好看看她的心肝宝贝似的女儿，是如何下贱，如何在男人身下求欢!”

温衍摇头，往后退：“不要，求求你不要这样。”

母亲就躺在病床上，闭着眼睛，依靠呼吸机苟延馋喘。

虽然不会动，并不代表妈妈就没有意识。

“好，既然你不愿意，那就停药好了!”慕尘淡然说道。

温衍愣住，心骤痛，痛得无法呼吸。

他是要将她逼疯才肯罢休。

眼眶发红，氤氲着雾气却死死咬牙强撑，这是她最后的倔强。

坚决不掉泪，不能哭!

温衍心渐凉，缓缓走到他面前，看着他。

慕尘垂眸，阿衍眯起，好整以暇。

抬起阿衍发抖的手，她解开衬衫上第一颗扣子。

“继续，装贞洁给谁看?给她看吗?”慕尘冷笑，指着病床上的人，“常言道，上梁不正下梁歪，做人母亲的下作，自然女儿也好不到哪去!”

“你闭嘴!”温衍攥拳，她的底线就是母亲。

眼眶的一滴泪水，重得随时都要掉下来，还要死死隐忍着。

“呵呵……怎么?对我发脾气了?你有资格吗?”慕尘轻描淡写抛出来一句，足以将她的气势五马分尸。

确实，她没有资格跟他叫嚣。

慕尘坐到旁边的椅子上，冷眼扫过来。

温衍心跟被刀刮了般剧痛，屈辱地走了过去，闭上眼在他面前解开衬衫所有扣子。

慕尘一如惯常对她勾勾手指，她便要化身妖精般，使出浑身浪荡的指数将他勾引，使他愉悦。

温衍愣住不会动，手兀自收紧。

妈妈就躺在旁边的床上，她怎敢在妈妈面前做出这种事情。

慕尘手指轻轻在桌子边缘敲打着，这是他生气前的表现。

温衍再三衡量，咬牙跪了下去。

妈妈的命比较重要，反正她早就没了道德底线，现在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。

事后，温衍如若死尸，毫无生息扭头看着病床上的人，黯然落泪。

到底还是在妈妈面前做了下作的事情，温衍无法原谅自己。

觉得自己好脏，好贱!

慕尘穿好衣服，冷笑：“你果然是够贱的，当小三很适合你。”

“你保住她的命，只是为了让她看见她的女儿是如何下贱，对吗?”温衍昂起头问他。

这三年来，慕尘给她的钱几乎都砸在母亲的药费上。

这笔钱不是小数目，慕尘却从未克扣过半分，按照情人合约上，一分不少准时到账。

慕尘那么恨她妈妈，不让她死，就是为了这一刻吧!

“呵……”慕尘嗤笑，没回答，只是眼神已经表明一切。

温衍闭上眼，她早就该死心了，竟然还敢对他有幻想，期盼他硬是将自己留在身边，是因为她，而不是她的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