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陈楷元的回应也和梦中无二——他状若无意地朝李慧兰瞥了一眼，说：“抱歉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李慧兰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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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楷元无视她，径直走向房间：“你没有资格找我要解释。”

李慧兰脑中的弦彻底断了，她几步上前拉住陈楷元：“你别忘了，我才是你的妻子!”

陈楷元面色黑沉，一把挥开她的手：“这场婚姻怎么来的，你心里清楚!”

他的怒火比平时训练新兵的时候更甚，像雷霆一般。

李慧兰脑子懵了一瞬。

之前陈楷元虽然讨厌她，但只是冷漠疏离，从没有这样厉声斥责过。

她这是第一次，看见陈楷元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。

强悍的震慑和畏惧让她瞬间偃旗息鼓。

她脑中一片空白，脸色惨白地嗫嚅：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接着逃也似的离开。

李慧兰连衣服都没换，径直去了办公室。

一整天，她都浑浑噩噩不在状态。

她满脑子都是早上自己那歇斯底里的姿态和陈楷元发怒的模样，不禁后怕。

如果她总是这样情绪失控，是不是就会走向梦境里的结局?

光是想想，都让她心底发寒。

“呀，快来看!陈营长在跟乔大小姐散步呢!”有个同事趴在窗边兴奋地说。

李慧兰心头一紧，上前去看。

夕阳西下，陈楷元和乔知滟并肩走在训练场边，正说着什么。

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情，但李慧兰知道，陈楷元此刻心情很好。

“他们可真般配啊，不管是外型还是家世。”

同事们或艳羡或欣赏的话语像一根根利刺，狠狠扎进李慧兰的心里。

明明她才是陈楷元的妻子!

她深吸一口气，转身下楼，直直朝两人走去。

走近了，她就听见乔知滟问：“陈营长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?如果没有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?”

李慧兰脚步一顿，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。

下一秒，陈楷元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：“没有。”

李慧兰一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欣慰。

难过的是，他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，她竟丝毫无法得到他的心。

而欣慰的是，至少他现在也没有喜欢上乔知滟……

许是视线太过直白，他若有所感回头，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李慧兰，身形一僵。

他很快便皱起眉：“你怎么来了?”

李慧兰勉强笑了笑：“刚好下班。”

乔知滟上下扫了她一眼，看向陈楷元：“这不是昨天那位记者同志吗?陈营长，你们很熟吗?

一句话，李慧兰和陈楷元都沉默了下去。

他们的关系，是世界上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。

这时，广播悠扬的音乐打破沉默。

乔知滟兴奋地对陈楷元说：“快!注意听广播!”

广播员的声音传来：“接下来，是女兵连新兵乔知滟同志的来稿——《赠如暖阳般温暖可靠的陈楷元营长》!”

广播员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，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。

旁边下训的士兵们经过，热烈地起哄。

一切都很美好。

只有李慧兰面无血色。

陈楷元诧异地看向乔知滟：“你这是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乔知滟朝他伸出手，大声说：“陈楷元同志，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?”

李慧兰呼吸一窒。

心脏无法抑制地猛跳起来，一下一下凶狠又激烈地砸在胸口。

这句话她曾在梦里清楚地听到过。

而陈楷元的回应也和梦中无二——

他状若无意地朝李慧兰瞥了一眼，说：“抱歉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

李慧兰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。

陈楷元说的是“不能”，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。

看向自己的那一眼，更像是无声地在责怪她阻碍了他和乔知滟。

乔知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李慧兰，大方扯出笑：“没关系……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。”

陈楷元点头应下。

李慧兰看着他们郎情妾意。

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利刺的荆棘深深绞紧，连呼吸都带着痛楚。

她白着脸捂住胸口，艰难的吐出一句：“你们聊。”

不想刚要转身离开，她便疼的眼前一黑，直直倒了下去。

再次醒来，卫生所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间，入眼就见一片白。

李慧兰还没反应过来，手就被一双有些苍老粗糙的手紧紧握住。

“乖女，你终于醒了!担心死阿妈了……”李母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
李慧兰看着眼前那张沧桑含泪的脸，眼圈也渐渐红了。

她撑着身子坐起来，强忍住心口的疼痛，扯着笑安慰道：“妈，我没事的，不是什么大病……

话音未落，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陈楷元忽然开口：“医生说了，你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
李慧兰一怔，疑惑地看向他。

陈楷元皱着眉顿了顿，又说：“以后想闹脾气可以，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。”

李慧兰脸色一白，整个人像被浸入水中，窒息感四面八方压迫而来。

陈楷元这是……在指责她装病博取他的注意?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她强撑着开口，这时乔知滟捧着一个铁皮饭盒进来，将她的话生生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