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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明月轻愣，试图回想，却怎么也记不清。

她只得望着陆商彻，重提曾经的问题，如今便是换了肯定语气：“我们定然早已相识，对吧？”

陆商彻轻声笑了笑，随即叫停了马车。

两人一齐走到了集市旁的小巷，陆商彻的眸光幽深，轻言道：“我自小时，便常常在此。”

沈明月看他：“来此买小吃？”

“捡，讨，偷，饿极了，也会同路过人的手里抢，把吃的塞进嘴里，再被旁人揍一顿填了肚子。”

陆商彻思索片刻，轻言:“从有记忆起，便一直在这。”

沈明月一愣，看着陆商彻一时无言。

“京城盛世，有的是达官显贵，却从无人注意街巷缝隙的老鼠。”

陆商彻陷入回忆之中，逐渐握紧了拳:“像我这样的，那时站满了整条街道。”

“我那时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，只想活下去。”

“可活下去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，就已经很难了。”

“不知道挨过了多少个寒冬，每次睡下去，我都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再也睁不开眼。”

沈明月心中一紧，轻声：“这样的事情，以后必定不会再有。”

陆商彻被沈明月从回忆中唤醒，看着她，忍不住勾唇：“不必等以后，如今就已没有了。”

沈明月一愣，望着集市街道，一时失神.

大街小巷，虽不是每家富裕。

但是人人都能吃得起饭，市井之中，人人能露出笑言。

“自从陛下继位以来，减轻赋税，开仓放粮，赈灾济贫，以民为本。”

陆商彻停顿片刻，轻言：“陛下是明君。”

“亦有像你这般的良臣，才能有今天这般盛况。”

沈明月轻声道：“我似乎想起来我们何时见过了。”

陆商彻黑眸微亮，回应：“不错，陛下刚继位时开设的粥场，我那时九岁。”

“你正跟在你母后身边，刚学会说话不久，他们都叫你公主殿下。”

“十岁，我认祖归宗，成了商户之子。”

“十一岁，我立誓，只盼今生辅佐明君，不愿再让一人，过曾经那般日子。”

“果然久远。”沈明月感叹一声，“如今国泰民安，真好。”

所以，前世的国破家亡，民不聊生。

已不为自己，而是为父皇，为黎明百姓，为如今的盛康。

她也绝对不会让那场杀戮再发生一次！

陆商彻轻言点头，不见沈明月握紧的拳。

两人又在集市游逛许久，

直到夜幕降临，才恋恋不舍地坐上马车各自回府。

小玉看着沈明月往回的马车，终于松了一口气：“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，以后不管是祭祖还是什么，奴婢一定要跟着去。”

沈明月一愣，随即目移轻笑一声：“小玉怎在府外等我？”

小玉这才想起来正事，小声说道：“裴家来人了。”

沈明月微蹙眉梢：“不是说了么？裴家来客，一律不见。”

小玉慌忙的摆摆手，将声音压得更低：“不行啊公主，这回来的人是……”

“老臣见过公主殿下。”

只见裴旭身披铠甲，从公主府中走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