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子。他的清清，死了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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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，沈云清浑身是血。

“知善哥哥，我好难受，我好疼。”

谢知善伸手去搂，却扑了个空，“清清！”

她化作漫天光点飞散，声音又忽然变得冰冷异常。

“谢知善，我不会再忍耐下去了。”

“不要！”

谢知善惊醒，谢母正哭的昏天暗地。

“沈云清那个贱胚子，给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！这都两日了，人怎么还不醒？”

“找到清清了吗？”

谢母一惊，“儿啊，你终于醒了！你还有心情关心那个贱人？詹事府来人了，说让你好生在家歇着，你这才授课几日，就被那个贱人耽搁了，会不会影响......”

谢知善完全听不进去。

脑海里，只有沈云清鲜血淋漓的画面。

他跌跌撞撞起身，想要去灵玄山，一出门，却见院子里放了一口棺材。

谢母追出来，“喏，人已经找到了，死透了，要我说她这么狠心，敢把所有嫁妆都送出去，就该一卷草席扔到乱到岗！不干不净的贱人，也配进咱们谢家祖坟？”

“不许你再喊她贱人！她不是！”

他回头，猛地把谢母推倒。

“你！你敢这样对娘？”

谢母怔愣过后，开始倒在地上哭。

谢知善不想理她，愣愣地看着棺材里面。

他的清清即使病着，今日也是盛装出席，眉眼更是精致漂亮。

棺材里的那人，分明是一样的容貌衣着，可已经被摔得支离破碎，身上的血渍干涸黑臭。

显然，早已没了气息。

这不过是具来路莫名的尸体，怎么可能是他的清清！

谢知善发狂般爬进棺材，想要确认这到底是谁，却被谢母死死拽住，“知善！你疯了不成？这就是沈云清！她已经死了！”

“那不是清清，娘，那根本不是沈云清！”

他声音发颤，死命扒着棺材，“说！你到底是谁！你把我的清清还给我！”

几名差役进来劝了几句。

“谢大人，节哀，还是尽快签了录状和结状，给谢夫人安葬吧。”

[死者：沈云清，太子少师谢知善之妻。]

[尸体旁多处血迹，四肢扭曲，符合高处坠落特征。]

[官府批示：意外身亡，归档存查。]

最后几个字，深深刺痛了谢知善的双眼。

“不是意外！是长公主！”

差役忙捂住他的嘴，强行拉着他的手按了手印。

谢知善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，愣愣地坐在地上。

明明用不了几日，他就可以坐稳少师之位，到时他再也不用哄着长公主，她也无需再伺候闲王。身子不清白了又如何，不是正妻了又如何，他自能养着她护着她！

为什么，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子。

他的清清，死了。

“啊！”

他再也控制不住，崩溃地大喊出声。

心底的恨意如藤蔓，肆意钻入他的四肢百骸，痛得彻骨又绝望。

谢母已经傻了，“知善，你别这样，娘害怕。对了，香荷来过了，你看看这个？”

她递上一张地契。

正是紧挨着如意楼的那间宅子。